关键词:
阿来
村庄书写
文化
现代性
摘要:
村庄是开启阿来小说世界的一把钥匙,不仅为文本提供了一个切实可信的地理空间,还承载着创作者的现实关怀与精神忧思。以文化为切入点,探析村庄的文化地理构成,聚焦转型期中的动荡阵痛及文化重构的现实诉求,可深入揭示阿来小说村庄书写动态、生成性的能动面向与普遍性的价值追求。本研究从五个部分展开论述:
绪论说明选题缘由。阿来小说中的村庄起着将个体与社会对接的中介作用,既是勾连藏地内外的对话空间,也是实现文本虚构世界指涉现实的通道,显隐着阿来小说创作的独特质地与意义内涵。
第一章论述村庄是进入阿来小说世界的一种方法。村庄建基于嘉绒藏地的殊异风貌,自然地理与人文景观中潜行着其作为生存空间的运行规律与价值秩序,与大变革的时代语境同频共振。阿来自觉摒弃长期以来先入为主的问题化叙事框架,从“乡村”到“村庄”、从“地方性”到“在地性”,完成了文化视点的转换及主体性的能动建构,叙写藏地世界现代化历史的复杂构成、殊异经验和流变形态。
第二章考察转型期的村庄阵痛。半个多世纪以来,现代化方案纵深播撒,藏边村庄遭受乡村传统与民族文化的双重衰退。阿来不避讳村庄转型过程中的困厄与艰涩,激进变革的过渡汲取、现代性话语的无情挤压致使其外在的地景崩溃,各种人为、非人为的灾变接踵而至,自然村落稳定亲密的共同体生活裂解。乡村作为生命原乡的精神指征不再,其经验传统维系自我同一性的功能日渐失效,主体在多元文化语境中难以确证自我文化身份,呈现出强烈的身份认同焦虑。
第三章从文化的历时性沉积和共时性对话两方面出发,论析村庄书写中“恒”与“变”的双重文化探索。阿来以当下性的视野高度对“废墟”“仪式”两个象征性符号意涵进行延续和更新,文化记忆的重构生成当代少数民族村庄的精神结构与国族认同。同时,依凭包容敞开的对话意识,阿来化解了绵亘已久的传统与现代非此即彼的二分法,从现实生活出发触碰村庄复杂肌理,召唤新的乡村主体。阿来不仅写出了当代少数民族历史文化的重量,还呈现出了乡村与时代的互动关系。
第四章将村庄书写放置于不同文学语境中考察,以期挖掘其多维度的价值意义。就乡土文学而言,阿来小说的村庄书写以时间、自然为借镜,表达了对历史人事的独到思考,汇聚成一部艰涩滞重又饱含希望的藏地村庄当代编年史。就少数民族文学而言,阿来并未拘囿于边疆地带与少数族群的异质题材,而是能够以“人”的类属性特征作为共价键,辩证统合特殊性与普遍性,为少数民族文学走出已然僵化的文化多元主义偏狭视域,承担时代的道义与责任,提供了切实可行的路径。
结语部分。阿来小说的村庄书写丰富了中国的文学版图,在探问村庄现实生活的脉动中,把握当代乡土世界泥沙俱下又生机勃勃的力量,萃取出超越性的文化视野。阿来小说的村庄书写为少数民族文学乃至当代文学摆脱文化本质化和历史凝滞化桎梏提供了有益参照。